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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圣婴公墓

第六章 圣婴公墓

第1幕

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脏的街道上飘着鱼腥的臭味。街角死掉的老鼠被同类咬掉了头,蛆虫从肚子里冒了出来。

在这个冷漠与残酷的城市中,只有死亡是人类最好的伴侣。我走过巴黎城中心的雷阿尔区圣婴公墓旁街角,兴匆匆的赶往家里。

圣婴公墓旁边就是一个市场,然而我完全不想去那里,并不是因为紧挨墓地的恶臭令人讨厌,而是因为有太多令人恶心的回忆了。因为靠近墓地,有一些心比碳还黑的商人,将尸体的肉和内脏切下来混在香肠里拿出来卖。当我吃出来的时候,竟然还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是人肉。但更恐怖的是,当我知道诺儿第一次给我吃的是沙拉的肉的时候,那时我真是吐了整整一天,我永远不会再回去找她了。

天色渐渐的转黑。我得在天黑之前赶回去。我已经习惯了墙壁上画着的人与骷髅共舞的画像。即使黑暗的阴影遮蔽也不会那么害怕了。

虽然在第一个月在巴黎的生活会很辛苦。不过只要带上过滤空气装有的口罩,就渐渐习惯了。

冰华:“还是穿过公墓比较快吧。”

在经过公墓大门的时候,我虽然很讨厌那里腐烂的气息,但是若是带着口罩就好很多吧。

我来巴黎已经快半年多了,也是时候习惯这种恶臭了吧。

我快速的转进了公墓,躲开了守墓人的视线,然后沿着大道直直的向后墙跑去。

但当我走到后墙的附近的时候,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人在翻越围墙。

冰华:“嘿!”

反射性的叫住了那个人。因为突然而来的声音,那个人一下子从围墙上面摔了下来。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冰华:“噗!真笨。”

我跑了上去察看他有没有摔伤。

冰华:“呼吸困难……嗯,是脊柱受到冲击导致的吧。”

我伸出手,使劲的按压他的胸部,让他重新恢复了呼吸。

安德烈亚斯:“呼……还以为我要死了。”

勉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看着她那身和我一样的装备。涂上蜡的外套,全包着头的头套和能够过滤空气的尖嘴面罩。

冰华:“你也是医生吗?”

安德烈亚斯:“你是谁啊?该不会也是来盗墓的吧?”

冰华:“你看我像吗?”

我摘下面罩,至少我脸上可没有写这盗墓贼这个词。同样摘下面罩的青年摇了摇头。

而在地上的铁锹说明他的来意

冰华:“但你说你是来盗墓的,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青年明显吓了一跳,一看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

冰华:“我就看看,可以吗?”

安德烈亚斯:“啊,那倒是可以。不过能不告诉其它人吗?”

终于站了起来,然后拿起了旁边的铲子。开始检查坟墓。

冰华:“你还没跟我说你是不是医生呢。若是你只是来找尸体解剖的话随你便我不管,但若是你只是来发死人财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打着歪主意。”

有时候,人类的好奇心会让人明知会触犯他人的律条,却还是毅然的坚持这么做。

安德烈亚斯:“我是巴黎大学大二的学生,我正在研究颅像学。”

这时,他好像找到了目标,带上面具后,他开始挖掘坟墓。

冰华:“颅像学……真是无聊……”

安德烈亚斯:“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打算写我自己的医书。”

冰华:“哦,真是有趣的人。你先挖着,我去看看尼古弗勒梅的墓穴。”

我也带上了面罩,开始向墓穴走去。因为他捐了很多善款,所以有自己专门的墓室。

当然,那个墓室已经被打开了,连墓室上留下的雕像现在都已经被盗墓贼清洗的一干二净了。我不止一次的来到过这里。用笔画下了所有的符号。

冰华:“纪念希律王屠杀圣婴……吗?”

摸着墓碑上雕刻着的文字,这让我有不少感慨。

不管如何,这个公墓总是在代表着什么的。但我还是不太清楚。在我在巴黎当医生的这几年里。我没少来这里观察过。也去过不少次尼古拉先生以前住的高尖顶屋的地下室。虽然这个墓穴和那里的地下室都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来到这里转转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了。

再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其它人在盗墓。我就回到了那个青年那里。他已经把尸体从棺材里挖出来,准备把这可怜的尸体装进裹尸袋里。

冰华:“嘿。”

因为我再次的呼唤,再次被吓了一跳的青年直接跳了起来。

安德烈亚斯:“啊哟妈呀,真是吓死我了。你能走路带点声音吗?”

冰华:“明明是你自己挖的那么专心。那,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我叫冰华,你呢?”

安德烈亚斯:“我是安德烈亚斯 维萨里。来自布鲁塞尔。”

冰华:“留学生吗?”

我跟着他来到后墙,看着他吃力的将裹尸袋丢过围墙,然后再爬了上去。我也轻松的跳了上去,然后看着他上了货运的马车。

冰华:“我是附近的药剂师。”

安德烈亚斯:“冰华,该不会就是那个贩卖包治百病的灵药的医生吧。”

冰华:“包治百病?没那么夸张吧。而且就算药物再好,不对症下药也治不了病啊。”

只是几个月,我就已经是附近小有名气的药剂师了。靠着炼金魔法,我能够治愈一些疾病。并且告诫四周的居民,应该如何防治疾病。

安德烈亚斯:“嗯,我很喜欢你……的理论。”

因为他奇怪的断句,让我心脏突然猛烈的跳了一下。

安德烈亚斯:“若是有机会我们再聊聊吧。”

看着他离开后,我发现自己竟然语塞了。

冰华:“是时候该回家了吧。”

我离开公墓,向着自己的诊所走去。

第2幕

诺儿:“啊呜……呃呃呃……啊啊……”

狂风与暴雨,夹杂着闪电的声音隐没了我的痛苦的呻吟。

藏身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洞中,这8个月中,我可能是经历了这辈子最痛苦的一次生产。无法用操纵玛那来辅助自己生产,身体虚弱呻吟连自己都听不清。

小白:“出来了,是一个男孩子。”

我也是没想到,只是才两个月就有了法兰斯的孩子。

诺儿:“佛朗西斯,就叫他们这个名字吧。”

我闭上了眼睛,和往常一样没有再看自己的后代。因为我知道就算看了也没用。

小白:“他会吸收马娜。”

诺儿:“呃。”

我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确认了抱在小白手中的婴儿。确实如同小白说的那样,他如同深渊一般吸收着玛那。

诺儿:“天生的,魔法师。哈哈哈,我预言,你会建立新秩序。你会是伟大的王,今天……世界的君主降临这个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我笑了出来。自从自以为刺杀路西法成功到现在我还没有过那么兴奋的笑声。因为这一次,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感受到玛那慢慢的恢复,我这才发现之所以我这8个月没有办法使用魔法就是因为这个婴儿吃掉了所有的玛那。

在狂风与暴雨中兴奋的呐喊,庆祝这诞生。

第3幕

冰华:“抱歉,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今天大概是我到他的住处最后一次了吧。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脱掉外衣。而是就伫立在门口。

安德烈亚斯:“怎么了?冰华?说好了我今天要给你画一张画像的。”

冰华:“是啊……”

虽然确实是这样的,虽然安德烈亚斯现在在学医,不过他之前是学画画的。他画的很好看,就在昨天我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说要画一张我的画像的时候,我还很高兴。甚至想象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他。然而今天,我却东躲西藏,被教会所追赶。想到我被砸毁的药铺,让我相当的不甘心。

安德烈亚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冰华:“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虽然他比我高更多,但是论年龄我比他大20多岁。然而看着慌乱的摸着自己的口袋,然后将一枚法郎交给我。

安德烈亚斯:“这个你拿着,我现在就这么多钱。”

冰华:“……”

我抱住了他,虽然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却依然舍不得离开这个小青年。

安德烈亚斯:“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冰华:“不知道,大概不能了吧。”

我松开了抱着他的手,然后看着她勉强的笑了笑。为了不看他困惑而失落的表情。

冰华:“抱歉了。”

我开始沿着向城外的路前进。躲开如同平日一样混乱人群的视线,却不知觉的再次拐到了圣婴公墓。虽然想再去尼古拉梅勒的坟墓看看,现在却绝对不是时候。

正当转身想回去的时候,我发现了街角的一个奇怪的瓶子,我那就好像看到宝物一般的无法动一步。

冰华:“哲人之卵!额……酸黄瓜?”

那是一个玻璃瓶,里面却装着酸黄瓜。在一旁叫卖的大妈在那里叫卖着。我可以确定,那就是盛放过炼金石的瓶子,瓶壁上闪着红色的结晶,就是炼金石的碎片。

虽然很想买下来,我却只有一个银法郎,这是我最后的钱。

然而在一瞬间的犹豫之下,有一堆士兵走了过来。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我继续向城外跑去。带着遗憾离开了我一直研究的东西的我,只是个逃亡的女孩而已。

我披上披风,前面是最后一关的大门,只要走出去我就能自由了。看着宽松的盘问着过往的行人的卫兵,我混进了人群中。

“喂,把兜帽摘下来。”

因为突然而来的粗鲁的吼声,让我打了个寒颤。脚不自觉的开始跑了起来。

“抓住她!”

随着锁子甲叮当的声音,我开始向着小巷逃窜。然而刚拐过一个弯,却发现前后都被士兵堵住了。无路可逃的我,只能束手就擒。

第4幕

尼古拉:“潘丽尔,我们有很久没来圣婴公墓散步了吧?”

走过曾经熟悉的街道,回到曾经居住的巴黎,在看完一场戏剧之后,我又像往常那样来圣婴公墓逛逛。当然,我不是来这里看新开的市场的。因为我没什么要在这里买的。而是像以前那样,在这里散步。虽然天空下着豪雨,地上泥泞的必须穿长靴才能行走,却还不至于影响我的心情,毕竟我也是有两百岁的人了。

乌鸦:“……”

然而突然想起,跟在我身后的并非我的结发,而是我认识了一百多年的老朋友。

尼古拉:“抱歉,不小心想起我那已到另一个世界的妻子了。”

乌鸦:“节哀。”

他是那么彬彬有礼,虽然不那么健谈,不过总能以最妥当的方式说话。

尼古拉:“也不能这么说吧,也许看不到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未尝是一件好事。况且我又没说她已经死了。”

乌鸦:“虽然我并不是很懂人如何看待生与死,因为对我而言,这不过是两种状态而已。”

我并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就和他并不懂我如何看待生死一样。虽然我与他同是永生之人。但与此同时我与他并非不死之身。我会因为肉体的死亡,而让灵魂失去容器飞散。而他会因为人类失去对他的敬畏之心,被遗忘而失去存在。这两种不同定义的死,是完全无法互相理解的。

尼古拉:“刚刚不是看过《圣墓》吗,你是怎么看的?”

乌鸦:“并非审判日的死而复活对人类来说是禁忌不是吗?毕竟那是神迹。”

尼古拉:“哈哈,我不是说这个啊。”

有时候,乌鸦还是不那么理解人类的乐趣的。

尼古拉:“我是说这戏剧如何?今天是你第一次看到对吧?”

事实上,今天我也是专程带他来看戏剧的。乌鸦点了点头,虽然还是带他来了,只可惜他并没有什么感想。

尼古拉:“以后,会有更多有趣的戏剧出来吧。不是这种演了不知道上演了几个世纪的圣经故事,而是真正人类的故事。有对美好的歌颂,也有对这悲惨世界的批判。你也肯定会看到,毕竟在你眼里,并不都是瘟疫与死亡,不是吗?”

乌鸦:“……”

当乌鸦不知道怎么回答好的时候,通常都会选择沉默。我也知道在他空荡荡的红色眼镜后面,其实什么表情都没有。当我们走进了公墓之后,发现尸体与骷髅丢的到处都是。连守墓人都嫌弃这里的臭味而从不来巡视。

尼古拉:“这里就是埋葬我的地方。已经堆了那么多尸体了啊。”

虽然说捐建圣婴公墓有我的一份钱,我也在这立了我的墓碑,只是睡在里面并不是我的肉体,而是我的身份而已。而且那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墓碑上我为了纪念我练成炼金石而雕刻的雕像上的金箔已经被偷光了,连样子都已经非常模糊了。就连棺材盖子,都变成了卖猪肉店的砧板。

尼古拉:“哎……”

看着满墙的骸骨,我感慨了起来。

乌鸦:“福勒梅先生。”

突然,乌鸦在我的墓碑前停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和我一样的感觉。

尼古拉:“怎么了?”

但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才发他注意到的是被丢在了我墓墓穴中的一个小小的尸体。因为是被烧死的所以浑身都是可怕的灼伤,但却还是无法掩盖她原本的美貌。

尼古拉:“真是可惜……”

若是已经死了,就算是我也没法挽救。因为看到死去的人太多了,我也对此开始有些麻木了。

乌鸦:“不,她只是死了。那只是我们的一种状态而已。”

乌鸦走了上去,然后抱起了那个小姑娘。

尼古拉:“你认得她?”

乌鸦:“是的,她就是掌管这个世界的女神。好吧,可能将来会是。只是现在还太弱小了而已。”

尼古拉:“你是说……盖亚女神的继承者。嗯,这就有趣了。我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乌鸦:“抱歉,这真是一言难尽的故事。首先我需要救活她。”

尼古拉:“啊哈哈,你可要小心点,毕竟你那医术可不是闹着玩的。”

乌鸦:“时间不等人了,若是再不抓紧点,盖亚可能就要进入半永久性的沉睡了。”

尼古拉:“来我的工坊吧。”

我抬起了我的拐杖然后轻轻敲击地面,然后画上了炼金阵,那是通过练成地脉连接点而,形成快速到达某处的甬道。然而完成这种奇迹是需要代价的。我咬破了我的手指,血液流出后凝结成了红色的石头。

这是我永生的代价,将练成贤者之石的秘密刻在骨子里,变成贤者之石虽然可以获得永生。但贤者之石消耗殆尽也代表着我生命的终结。

连接我的工坊的甬道迅速的打开后,我和乌鸦迅速的移动到了我的工坊里。

乌鸦二话没有说,将少女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伸出手掏如少女的腹中。在一瞬间,少女的双眼仿佛因为过度的疼痛而睁了开来,身体也因此而弓了起来,张大了嘴巴仿佛想要喊出来。那是即使死去也会发生的一种反应,但也表示着她还有救。

但我所能做的,也仅仅是在旁边祈祷乌鸦这次不要医死人。若是需要我也只能搭把手的程度。看着乌鸦不断的在她身体里作着什么,我掌心也捏出了一把汗。

第五幕

因为疼痛而从沉湎中醒来,在反复的因为痛楚而晕厥,接着再次因为痛楚而惊醒。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反复之后,我终于醒来了。

我的看不到任何的光线,也感觉不到自己眼珠的感觉。就仿佛只是两颗玻璃球被嵌进了我的眼眶中。

拖着痛苦的身体,只想逃离这里。我摸索着墙角却怎么也找不到门。可偏偏这时候,却感觉到有人接近。

在危机鱼恐惧的驱使下,我慌乱的逃离,却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

身体虚弱的连再次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却不断思考着如何逃离这种恐惧。

如同诺儿的黑魔法一般的东西从我身体中流了出来。身体却无力运行而持续的被恐惧所夺取力气。

“潘丽尔,这一定就是你的命运吧。”

在我耳边响起的声音我未曾听闻,宛如隔世的声音。但恐惧感也随着这声音消失了。

“去吧,去寻那个世界看看吧。当你回归的时候这个世界,我想这个世界一定会变的更友善一些吧。感谢希律王屠杀圣婴,祂的血赎尽吾等的罪宗。好让吾等以纯洁之身,面见吾神。”

虽然看不到,但却感觉到暖红色的光芒包裹着我。那是如同炼金石一样令人着迷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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